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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被人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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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說!這裏到底是哪裏?”楊軒感惡狠狠的盯著向導。

簡陋的破房子內,一大群將領圍著向導,手掌緊緊的握著劍柄。要是這個向導不說明白,立馬直接亂刀分屍。

隨軍上上下下,只要眼睛不瞎,就能發現,這裏絕對不是突厥人的軍營,那麽,這裏到底是哪裏?幾乎人人都猜到了幾分,卻不敢面對,結果太惡劣了。

向導繼續摸肚子。

“你丫摸個毛肚子!”胡雪亭暴怒了,差點蹦上去砍了他。

向導嘰裏呱啦說了半天,又一個個的傳音傳了半天,終於有人翻譯了:“他說,他每次到將軍指定的地方,都是肚子小了一圈,現在肚子還不夠小,肯定還沒到,只是他一年沒來了,也不認識這裏是哪裏,說不定是突厥人新建的城市。”

胡雪亭認認真真,心平氣和的問:“你以前去那裏,是馬車,還是騎馬?一天走幾個時辰?”

楊軒感和一大群將領有些明白了,死死的看向導。

向導回答:“以前都是馬車,每天太陽出來,走到太陽下山。”

胡雪亭點頭:“很好,我現在知道問題在哪裏了。”她轉頭看楊軒感:“是誰給你介紹的向導,回去殺他全家!”

這個根本不識字的,只會說當地方言的,但是很能幹的向北深入突厥領地,和突厥人打過交道,被人稱作認識路的向導的家夥,壓根不知道騎兵和馬車,日夜兼程和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區別。

馬車慢悠悠的前進,說不定還要中途停下幾個時辰,打獵吃飯,這前進的速度,能和大軍日夜兼程比?

甚至吃食都比個人出發要好很多,那個掂量肚子計算路程的向導,就算沒有交通工具的速度差異的失誤,也會因為軍隊的營養比他個人的夥食好,而沒有這麽輕易的掉膘油。

楊軒感的臉色又一次陰沈了,只覺這次出征,真是處處不順,在精神層面上,迅速的和李廣產生了共鳴。“難道我的人生,就要在一次次的迷路中度過,最終一無所獲?”

摸肚子向導沒搞明白這裏是哪裏,唯有抓個突厥人問問?

胡雪亭倒是想,可惜,突厥人不會英語啊!馬德!國際語言都不會,太落後了。

楊軒感也沒抱希望,居住地固定的漢人,都會因為隔了五十裏地,產生兩種完全不同的語言,指望游牧為主的民族有共通的語言,那根本是做夢。

“休息一個時辰,征收糧草馬匹軍械,離開這裏。”胡雪亭對手下們下令,她絕不想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多做停留。

一群將領都緩緩的點頭,要是真的是不小心孤軍深入,沖到了突厥人的腹地,用不了多久,就會有數萬突厥軍包圍過來。

“往哪個方向走?”將領乙問道。

一群人都怔住了。

迷路了,具體的路線是不用想了,只說東南西北四個方向。

往南,一定是回大隨的方向,但是,這個方向任何一個突厥人都會想到,想要回去,就要在茫茫的沒有補給的草原上,面對無窮無盡的追兵;

往西,想也別想,那裏有什麽東西都不知道,突厥人甚至不用追,惡劣的環境就能幹掉他們;

往東,和往西很類似,地理環境惡劣無比,多處無人區,唯一的機會在於從地圖上看,只要過了無人區,就能進入遼東郡,和攻打高麗的楊広順利會師;

往北,哈哈哈,這個意見真是太有趣了。

“有趣?我倒認為,往北才是我們唯一的生路!”夏啟帆看著楊軒感,嘴角露出一絲譏笑,微微轉過腦袋,用眼角不屑的掃了一眼胡雪亭。

楊二代和軍盲女,又懂得什麽叫兵法,什麽叫戰略戰術。

“兵者,詭道也。”夏啟帆輕輕的道,空氣中,磁性的聲音傳出老遠,好幾個士卒忍不住小心的偷偷看過來。

“詭道,就是讓人猜不透!”夏啟帆用力的道,幾個字深入人心。“換成任何人,都會以為我們只有往南一條路,就算是冒險,也只有往西或者往東,絕不會想到我們往北!”

他一揮手,兩個士卒打開地圖,夏啟帆的手指就在地圖上隨便的向北面劃著。

“突厥牙帳,烏蘭巴托……”他看著這些突厥的城池名字,眼神堅定無比,“運氣好,我們可以一舉剿滅了突厥的牙帳,為大隨朝平定突厥!運氣差些,我們能一把火燒了烏蘭巴托,毀掉突厥人的重城!就算我們的運氣差到了極點,一個突厥要地都沒有遇到,只要一路玩北,就能殺入突厥腹地,到時候一個大弧度的轉向,將突厥境內殺他一個天昏地暗,流血漂櫓,突厥定然一蹶不振!我大隨北面江山,必將萬世太平!”

“諸位,”夏啟帆的眼神從一個個將領的臉上掃過,最終停留在楊軒感的臉上。

“建功立業,名留青史,就在今日!”

一群將領神色激動,好幾人眼睛放光,嘴唇顫動,若是成功,功比衛青霍去病,名留青史不敢說,一口氣升個七八級,封個爵位,那是穩穩的。

但是,這打入敵人的腹地計劃,只怕是危險系數高到了爆表了,用P股想也知道,肯定會被數萬乃至數十萬突厥大軍圍剿,真正的是前有攔截,後有追兵,時時刻刻都在生與死之間掙紮。

將領乙拔刀高呼:“大丈夫豈能窩窩囊囊活到老死!本將就是死,也要轟轟烈烈,名留青史!”

一群將領紛紛拔刀,對天怒吼:“殺到突厥牙帳,建功立業,名留青史!”

聲音越傳越遠,越來越多的隨軍士卒加入了呼喊:“殺到突厥牙帳,建功立業,名留青史!”

不斷有激動的隨軍士卒放下手中的工作,擠到了屋子外,大聲的呼叫。

“左右是個死,一口氣破了突厥牙帳,也讓老子光輝一把!”這種樸實的思想,在眾多士卒當中,無需言語,就飛快的傳遍了每一個人。

楊軒感聽著如山一般的呼喊,一陣暈眩,看看胡雪亭,胡雪亭一臉的苦逼,沒經驗,慢了一手,輸慘了;看看石介,石介冷笑,這種小事,何足掛齒。

楊軒感的目光終於落到了夏啟帆的臉上。夏啟帆平靜的與楊軒感對視,眼神中毫無波動,仿佛剛才他並沒有口出豪言壯語一般。

“將軍,下令吧。”夏啟帆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提高,就好像在說一句最最簡單的話一般。

“將軍,下令吧!”一大群將領死死的盯著楊軒感,殷切的道。

楊軒感微笑著看著夏啟帆,麻痹!下個毛令!這是逼宮,這是紅果果的逼宮!

夏啟帆平和的看著楊軒感,就是逼宮,怎麽樣,咬我啊?

到了此時此刻,楊軒感除了答應,還有其他命令可以下嗎?全軍打了雞血,要和突厥人玩命,要毀了突厥的基業,要為了大隨朝乃至漢人江山的萬萬年,犧牲小我,成全大我,誰敢反對,誰敢阻攔?

楊軒感要是敢說一句“不”,夏啟帆就敢長嘆一聲,“想不到楊司徒英雄一輩子,為國為民,卻虎父犬子,唉……”

信不信立馬會有一大群對楊恕忠心耿耿的驍騎衛士兵,立馬紅著眼睛,亂刀砍死楊軒感,還要流著淚,喃喃的道,“楊司徒,吾為楊家斬除了孽子,汝不用謝我!”

利國利民,為了大隨,為了漢人,功在當代,利在千秋的大好事,楊軒感,胡雪亭,石介,為何個個不屑一顧,甚至認為這是逼宮?

其實很簡單,這個所謂的“北上踏破突厥牙帳,掃平突厥根基”的計劃,根本是個騙二傻子的計劃。

這個身處敵人腹地,立馬不顧一切,反而殺入敵人重地,毀滅敵人的一切,城池,農田,工礦,人口,乃至空氣的辦法,在地球上絕大部分地區,都是萬試萬靈的。

靖康之恥就是敵軍拋棄一切,以超高的機動力,深入我方大本營,造成巨大的破壞的典型例子。

別說在消息不靈通的古代,一只殺入敵後的勁旅,能夠帶來多大的破壞,就是20世紀,敵後游擊隊,敵後毀滅者,敵後特擊戰,以及各種各樣的特殊作戰方式的研究,興盛不衰。

老胡家不就有人用這種方式,一舉破了東北辮子?

夏啟帆的這個計劃,本身是置之死地而後生,或者幹脆不要命,只為了破壞敵人根基的超級優秀計劃,但是,在眼前深入突厥腹地的大隨楊軒感部兩千鐵騎面前,根本是一坨狗屎。

因為,他們迷路了。

迷路?不懂啊,關迷路什麽事情,只要向北,還不容易嗎?

迷路,是結果,迷路的原因,是因為這茫茫的草原上,沒有任何可以鑒定位置的東西。

從21世紀穿越而至,上過地理課,多少知道烏蘭巴托是蒙古國的地盤,知道蒙古國也是有山脈的,有樹林的,有河流的胡雪亭,卻詭異的有些不自信了,這些地理書上寫的明明白白的山林河流,她到底遇到了沒有?在草原中走了幾個月,到底還在不在蒙古國境內,不會跑到俄羅斯去了吧?俄羅斯邊境也有原始森林啊,為毛就是看不見呢?地理渣胡雪亭怎麽想都想不明白。一眼看去,除了草還是草的地方,到底到底到底是哪裏?

走了幾個月,四周風景如畫,藍天白雲,茫茫的草地,毛都沒有變化!

稍微意志力差點的,都要以為遇到鬼打墻,在原地打轉了,就這種地理位置,怎麽執行“殺入突厥牙帳,殺入烏蘭巴托”?根本不知道去哪裏找這兩個城市。

不要緊,只要深入敵方腹地,就能大幾率的遇到突厥的小城鎮什麽的,一律殺了,同樣是破壞敵方的基礎根基?

唉,胡雪亭喊什麽來著,“為了部落!”

這突厥人的本質,就是游牧民族啊!大隨朝花了好大力氣,終於畫出來的突厥地圖上,只有小小的兩個城市,一個叫“突厥牙帳”,一個叫“烏蘭巴托”。這是表示,整個突厥除了這兩個城市,其餘人都是游牧,“逐草而居”?當然不是,胡雪亭不是剛占領一個城市嘛,突厥自然有其他城市,怎麽可能偌大的突厥,只有兩個城市呢。

大隨的地圖上只有兩個城市,只有一個原因。

突厥的交通極為的不便利,就算是商旅,也大多數集中在地圖上那兩個城市中,其餘突厥人自發建立的城市,要麽在茫茫的草原上,像大海撈針一般,難以遇到,要麽就是封閉的連突厥人自己都不知道。

已經迷失了方向的,對突厥地理徹底無知的楊軒感部兩千鐵騎,能夠在茫茫的沒有任何地標的草原上,再次幸運的遇到突厥城池嗎?

詭異的突破了進犯大隨朝的突厥軍隊的封鎖,深入突厥腹地幾個月的楊軒感部兩千鐵騎,再次遇到一個城市的可能性,用最大的善意去估計,也就是再走幾個月,終於又遇到了一個。稍微運氣不好,就是活活的餓死在草原上。

就這種幾率,怎麽可能對突厥產生致命的打擊?要是突厥真的這麽容易遭到致命的打擊,真以為北周北齊的名將們,真以為大隨楊恕賀若弼宇文述等等開國元勳們,嫌棄功勞太大,不想名留青史?

若是按照夏啟帆的計劃,楊軒感部驍騎衛北上,將要面對的,鐵定是被突厥人輕易的草原上找到兩千鐵騎經過的痕跡,然後被數萬突厥軍團團圍住,全軍覆沒。

夏啟帆的計劃,根本就是一個無腦計劃,口號救國計劃。

“憑毛要主動和突厥人同歸於盡啊!”胡雪亭和楊軒感苦逼的對視,誰都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。

想要同歸於盡的,是突厥好不好!

大隨朝兵強馬壯,威名赫赫,四周蠻夷誰敢不服就打誰,打完了還有對方磕頭認錯,突厥算個P啊!哪一次進犯大隨,不是被大隨打得屁滾尿流的,要不是這幾年事情太多,沒抽出空來,大隨朝一只手就滅了突厥了。

打不過人,要同歸於盡,那是英勇,明明打得對方要找媽了,還要同歸於盡,腦殘都不帶這樣的。

胡雪亭楊軒感有一萬分的信心,只要回到了大隨,準備齊整了兵馬,幹掉突厥的辦法一只手都數不過來,為毛要莫名其妙的打了雞血的和突厥人同歸於盡?大隨朝沒到被突厥滅亡的時候啊!

把這些理由說出來,讓大夥兒冷靜一下?

胡雪亭和楊軒感不傻,一群太熱血,看不清突厥就是弱鳥,看不清大隨占有絕對優勢,換個機會就能完勝突厥,忽然發瘋了一般的想要和弱小的突厥同歸於盡的手下,已經無限的接近了狂信徒,誰敢提出反對意見,誰就是拿人頭去試狂信徒的刀鋒不鋒利。

眾目睽睽,殷切期盼之下,來鍍金的、尚未能服眾的、必須立威的、騎虎難下的、中了圈套的、被逼宮的楊軒感,神色肅穆,拔劍向天:“大隨驍騎衛將士們,為了大隨,我們殺向北面!”

歡聲雷動。

楊軒感心中滴血,胡雪亭努力深呼吸,空氣很清新,世界很美好。

“這家夥是不是瘋了?他以為他就能活下去?”胡雪亭盯著夏啟帆,完全無法理解。夏啟帆可以把2000大隨精英當做數字,當做墊高他的臺階,可是,還能把自己的小命當兒戲嗎?

夏啟帆英俊的臉上平靜無比,在一群歡呼的人當中,顯得萬分的獨特。他慢慢的走向遠處,四周密密麻麻的士卒們,像摩西劈開大海一般,自動的讓開一條道路,敬佩的看著夏啟帆。

誰都知道,這是夏啟帆的大膽提議。

“英雄,這次是英雄!”有人毫不掩飾的大聲誇讚。

“夏將軍才華橫溢,總有一天,會青雲直上,成為楊司徒的左膀右臂。”有人羨慕著。

“有夏將軍再此,大隨無憂矣。”有人大聲的道。

夏啟帆平靜的臉上,浮起了淺淺的微笑,看著周圍的士卒們,微微點頭示意。

這些士卒是多半要死在這草原之上了,不過……夏啟帆的眼神平靜又溫和,這些士卒死光了,他也會活下去。

因為,他是夏啟帆,他生下來的那一刻起,就是與眾不同的,他註定了要有不平凡的人生,要有最美麗的美人,要有最華麗的衣服,要有最大的權利,要有最高的位置,要萬民跪下來參拜。

難道夏啟帆是什麽特殊人物?不是。

夏啟帆沒有優秀的血統,家裏只是普通小將領,練武一般般,學文一般般,但是,長得帥啊!這就是證明他將與眾不同的最大的證據。

“這些人都會死,會被突厥人殺死;會為了保護我被突厥人殺死;會為了省下一口吃的給我吃,活活餓死;會為了救我,殺入重圍,力戰而死;會為了證明水裏有沒有毒,主動試毒而死。

我會九死一生,浴血奮戰,只帶著兩三個人,轉戰千裏,終於回到了大隨。”

刀槍無眼,為毛夏啟帆這麽自信,他不會死?

隨便找史記戰國策,甚至找戲文小曲,詩詞歌賦,就能知道,主動提出孤軍深入的人,一定是主角,一定會成功,一定不會死,一定會活著回來享受獨屬於他的光輝。

當然,這個過程當中,夏啟帆必須用雷霆手段,除掉大反派楊軒感。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,一定是無能,廢物,貪腐,好色,膽小,懦弱,怕死,無恥的渣渣。夏啟帆必須用最快的速度,讓這些渣渣在千裏奔襲敵後的過程當中,自然而然的被突厥人殺死。

最為小隊最高指揮官的楊軒感,不沖在最前面,不被突厥人瘋狂集火,不在突厥人的瘋狂反擊中,耗盡體力,終於戰死,還想怎麽樣?

夏啟帆會在一開始的時候,躲在隊伍的最後面,那不是因為他怕死,故意消耗別人的體力和實力,而是因為他指出了北上的正確思路,被無能的楊軒感排擠,不得不委屈的待在最後面。

夏啟帆已經想好了用什麽表情,才能體現這一份委屈,以及忍辱負重。楊軒感的這種排擠行為,只會讓更多的大隨士卒,為他夏啟帆真心效死。

夏啟帆仿佛看見了半年後的情景:

【夕陽下,洛陽城正要關閉城門。忽然,城門的守衛驚訝的指著遠處:“那是什麽人?”

遠處,幾道人影舉著殘破的軍旗,背對著夕陽,緩緩的向洛陽靠近。盡管他們的臉在陰影中,卻偏偏能從他們的走路姿勢上,看出堅毅果斷勇敢等等優秀的品質。

城門的守衛淚流滿面,大聲的高呼:“天啊,那是遠征突厥,殺了突厥牙帳數萬人,殺了整個突厥幾十萬人,高呼犯我大隨者,雖遠必誅的夏啟帆夏將軍!”

無數的人忽然從城中湧了出來,擠滿了城門城墻大街小巷,熱情的歡呼:“夏將軍!夏將軍!”

鮮花從各處扔向衣衫殘破,卻渾身透著大隨最強的戰神氣質的夏啟帆。

“啊,那就是夏啟帆,果然像天神一般。”某個閣樓上,大隨公主羞澀的望著夏啟帆。】

夏啟帆心中古井無邊,縱使這些未來必將實現的場景,也不能讓他心情激動,亂了方寸。因為,那是他註定要得到的,又何必驚喜。

附近的驍騎衛士卒們還在歡呼,夏啟帆溫和的看著註定了要為他而死的將士們,充滿了自豪感,就是這些士卒的犧牲,才造就了他的豐功偉績,才讓他一步步的踏上了青雲路。

“死有輕於鴻毛,有重於泰山。你們為了我而死,算是值得了。”夏啟帆真誠的看著士卒們,像他這樣記掛著最底層的士兵的犧牲是不是有意義的人,實在太少了。楊軒感,張須駝,乃至楊恕楊広這類的人,怎麽可能像他這樣仁慈和多愁善感呢?

“我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天命之人,我將站在大隨的頂端!”夏啟帆自信無比,和那些把士卒們當一次性用品,用完就扔,完全不記得的少年俠客少年將軍少年天子比,他是太有良心了。他不成功,他不站在頂端,誰還有資格?

楊軒感?他很快就會成為塵土;胡雪亭?她很快會被突厥人的瘋狂報覆而死的慘烈無比。

“只有我,心懷大志,愛民如子,頭腦清醒,擅於抓住機會。”夏啟帆淡淡的看了一眼太陽,總有一天,我會比你更光輝燦爛。

胡雪亭敏銳的註意到了夏啟帆這個比太陽更光的眼神,忽然明白了,丫的夏啟帆竟然代入了是腦殘湯姆蘇模式!

“胡某英明一世,竟然要死在腦殘湯姆蘇的手下?”胡雪亭悲鳴了,是不是直接砍了這個湯姆蘇再說。

夏啟帆忽然感到了一股銳利的眼神註視著他,慢慢的轉過了頭,與那道銳利的眼神相遇。

“原來是那個護衛啊。”夏啟帆微笑,楊軒感鐵三角中,他從來沒有把這個護衛放在眼裏。楊軒感出身世家大閥,司徒之子,向來有“善騎射”之名;胡雪亭雖然是個女子,但在洛陽大名鼎鼎,也不是等閑之輩,能一舉以兩百騎對抗突厥千餘人,果然盛名非虛。

這個護衛石什麽的家夥,又有什麽?身家?威名?武勇?一人一騎敢挑戰千軍萬馬的莽撞倒是見了。

夏啟帆等大部隊趕到的時候,只看見戰場亂糟糟的,突厥鐵騎和胡雪亭對峙,石介的一人一騎,影子都沒找到。

就這種莽撞的護衛保鏢,又能在這大局已定的時刻,做些什麽?當眾殺他?不管成與不成,楊軒感胡雪亭石介三人立刻就會化為肉醬。

“這一局,我已經贏了。”看這種路人甲的石什麽,那是浪費時間浪費感情,夏啟帆轉頭去看楊軒感,如看一個死人。

“夏將軍,你曉暢軍事,英勇果敢,此次北上,殺入突厥腹地,又是你的提議,你不做前鋒,還有誰敢做前鋒?”石介道。

“對!夏將軍不做前鋒,我等不服!”“除了夏將軍,誰也不能做前鋒!”一大群士卒再次歡呼著擁護。

楊軒感瞅了一眼石介,低估了石介的無恥了,竟然幹脆捧殺夏啟帆,這是一點都沒有想給夏啟帆活路了。雖然其實沒什麽意義。

“夏啟帆,你部為我軍前鋒!”楊軒感毫不猶豫的道,坑我,逼宮?很好,看你第一個死!

士卒們的歡呼聲中,夏啟帆微笑著點頭,卻如墜冰窟。

楊軒感胡雪亭對視一眼,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意思,被逼著送死,很開心嗎?夏啟帆就算第一個死,也只是比他們早死了那麽幾秒鐘而已。

眼前這群不知道真相,只為了民族大義,萬世功業歡呼的士卒們,實在是太可憐了。不知道有多少,能夠活著回去。

“賭氣,拉著夏啟帆一起死的手段太低級了,不能解決問題。”同死落棺材的事情,一點意義都沒有,胡雪亭更想找出一個能夠帶著所有人殺回大隨的辦法。

有辦法嗎?

胡雪亭,楊軒感飛快的開動腦筋,最簡單的辦法,就是扔下這群人,帶了親信,用斷後的借口,悄悄地溜之大吉。

“絕對不行。”楊軒感根本不考慮這種手段,倒不是怕擔了逃兵的罪名,征戰之中,千變萬化,斷後的人被剿滅了,被打散了,被圍攻,不得不改變方向撤退,一點都不稀奇。“這群人都是我楊家的嫡系,決不能負了他們!”

胡雪亭同樣不願意拋棄這些人,這些人雖然蠢了點,但是,這是一群為了國家,願意獻身的英勇將士。

“馬德!夏啟帆敢和本座玩陰的,”胡雪亭暴躁了,“那就別怪本座心狠手辣了!”

從來只有胡某陰人,今天被人陰了,必須要一萬倍的報覆回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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